李健回来了,《歌手》播到现在,他几乎是用来驳斥歌手“唯高音论”式审美唯一反例,作为闲云野鹤般的音乐诗人加创作歌手,在这样短平快的竞技节目中也能屹立不倒,甚至吸粉无数,却依然保持着那一份云淡风轻。
李锐回来了,原本以为《爸爸4》、《真男2》之后,他不会和弟弟妹妹们参加这档节目,确实,一开始李锐真没来。后来,这一季不再称之为“经纪人”,有了“合伙人”一说,这一词,像是为李锐而定,他不论是带着齐秦、带着韩磊、带着孙楠或者赵传,都像是兄弟、像是合伙人,也许只有他,能够恰到好处拿捏这些早已站在巅峰的顶级歌者。
《歌手》舞台上,李锐和李健走在了一起,一个如诗、一个如画,诗是静止的,画是灵动的。
在名为《我是歌手》的那档节目中,李健的出现不亚于王菲开一场演唱会的惊艳,恰如一位王子骑着白马,深情款款演唱着这些仿佛只属于他的音乐。好事的歌迷找到了李健妻子孟晓蓓的微博,“咖啡先生、品酒先生、节食先生……”比起那些毫无用处的心灵鸡汤似语言,这些带着标签的称呼足以让人了解李健的喜好。于是,把日子过成诗,或者把诗过成日子,已经没那么重要,也许很多人已经忘了,这就是生活。
抛开《爸爸去男儿》、《真正男子汉》的光环,如果你认识私底下的李锐,兴许他的生活方式,又是另一种美好。就在去年,在紧张的工作之余,他前往新疆塔城与任贤齐一起完成了环塔拉力赛;他将汽车开上了张家界悬空玻璃大桥,成为了勇敢的代名词;他在《爸爸4》拍完后,回到偏远山区取景地,继续关心贫困孩子的生活起居。他经常会有说走就走的旅行,亲自开着车,带着家人朋友,从A到B,看着大山大海。
李健二十岁时保送清华大学,毕业后进入国家广电总局,这个“别人家的孩子”不到两年辞职,开始音乐之路,有人认识李健,是因为王菲那首传奇,而王菲、汪峰、郑钧等认识李健,是因为《似水流年》的清澈、《为你而来》的清新、《想念你》的深情,他更像圈内的一名扫地僧,大隐隐于市。以至于有了这么一段话——“我很幸运我成名得晚一些,我觉得对生活还有一个不断提醒、不断往前走的一个愿望。”
这段话似乎同样受用于李锐,在《爸爸去哪儿》之前,他的确没有像现在这么火。但是,在上个世纪,与汪涵何炅几乎同期进入湖南卫视的他,不论在哪个节目,都能让TFBOYS、张杰、李宇春、李易峰尊称一声“锐哥”,那么,这些年,他做了什么?早年间,他的《晚间》开创了脱口秀的先河,让不计其数的草根有了一席之地;他的《勇往直前》则是最早真人秀的雏形,让无数大牌明星挑战极限项目,为公益筹款;他的《大直播》系列,与迪恩波特开启翼装飞行,与可以见得,他做有选择型的去做节目,他喜欢户外带来的刺激,如果不能走遍名山大海,那就在工作中享受诗和远方。
李健的大红大紫与其说是个意外,不如说有着这样的时代需要。他的歌才是一剂“PLACEBO”,哀而不伤,忧而不怨,既吟唱逝去的美好,又抚慰现在伤痛的心灵。他不是一名抗议歌手,动荡性的社会因素不会出现在他的歌词中,而中产阶层也不喜欢动荡,虽然他们内心追求更大的自由,李健恰恰为他们提供了一种最可靠的抒情方式,这种方式有别于鲍勃迪伦式的民谣,也区别于枪炮与玫瑰那样的硬摇滚。如果用中国的音乐家作比喻,他既不是罗大佑式的乡愁民谣,也不是崔健式的愤怒摇滚。
李锐为人熟知其实并不仅仅来源于节目,而是来源于生活。和其他明星不同,当他驾车行驶在全国的各个城市中,那些认出他的人,嘴里喊得不是“哇,锐哥”。而是“锐哥,我曾经和你一起做过慈善”、“锐哥,我曾经得到过你的帮助”……他跟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既然交际颇深,因为他懂得“停下来”,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,从A到B城市,他尽可能不坐飞机,而是自己开车,那样,在A和B之间他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。一次采访中,李锐说过:“这个时代不缺乏有爱心的人,但很多人不懂方法,一味地捐钱捐物甚至会给他们造成二次伤害,而我想做的,则是停下来,用更多的时间分享我的那些经历,学习他们一些技能,让他们知道,其实,我们都一样。”
正如所有成功的人都有自己最艰难的时刻一样,李健住着民房,在没有暖气的冬天晚上,他创作了《传奇》;李锐在交不起供暖费的北京冬日,将电熨斗开到最低,抱着取暖,为进入电视台做准备;李健“水木年华”乐队在组建没多久后就为人所知,并且在随后的几年里拿下了相当多的奖项,当时却选择淡泊;李锐《晚间》成为了当时现象级节目,受到国家领导人表扬,当时却选择沉寂。他们都是出道早、成名早,但却时常落魄的典范,因为音乐和语言作为一种生活方式是可行的,而作为一种工作方式却是难以“入流”的,对于摇滚的狂躁或者流行的高亢,李健显然不为所动,对于台上的惺惺作态,台下的扭扭捏捏,李锐显然更难接受。也许是时代到了,这个时代多了一些温情的音乐,和一些温情的节目,比如《风吹麦浪》、比如《爸爸去哪儿》。
道家学派创始人李耳(老子)名言“天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已;皆知善之为善,斯不善已”正是形容他们这类人,天下都以为美就是美,这就不好了;都以为善就是善,这就不善了。有人说,《歌手2017》让两个把生活过成诗的人合了伙,其实,他们只是把生活过成了自己。
